太子师面向身后的众弟子,道:“你们都回去吧,我进宫面见大王,去去就回。”众弟子这才进入府门。太子师转身上车,离开白府。

    众弟子进入白府,坐在一起商议,道:“大王召见先生,为何带兵?”家蚁站出,道:“这绝不是大王召见先生。”众弟子问道:“为何?”家蚁又道:“先生此去必中相国的圈套,相国嫉贤妒能,一定会加害先生。”红头蚁更是坐不住了,提剑而起。众蚁相望,道:“红头,你这是去干什么?”红头蚁转身,道:“我去杀了那个狗官,救出先生。”家蚁站起,道:“相国有重兵相护,你如何杀它?即使是杀了它救出先生也能怎样?”红头蚁不假思索,道:“我带先生隐居于山林,远离官场。”家蚁又问道:“先生心系国家,心系百姓,加之大王是先生的学生,你觉得先生会弃大王跟你隐居山林或四处逃亡,过着东躲西藏,朝不保夕的日子吗?”红头蚁走上坐下,急道: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众蚁面对家蚁,道:“我们总不会坐以待毙吧。”家蚁早已是胸有成竹,道:“这里的关系我比较熟,明日出府走动走动,想方设法救出先生。”

    白真坐上马车不是去往王宫,而是去司寇衙门。太子师仰望之,问道:“相国,为何带我进大司寇衙门?”相国道:“大王就在里面,先生请下车吧。”太子师这才下车,迈着迟疑的步伐,被身后的兵士一推,一个踉跄,一头栽进司寇衙门。起身仰望,大司寇坐于案桌之上,道:“白真,你可知罪。”太子师站立,道:“我白真一生光明磊落,何罪之有?”大司寇翻来文录,言道:“青天白日,枉然也,这句话可是你所说。”太子师高昂起头,道:“正是。”大司寇接着解释,道:“青天白日指的是天子,当今大王,大王罢黜你的谏议大夫之职,你心怀不满,大放厥词,诋毁圣上,你还不知罪吗?”太子师听罢仰天狂笑。大司寇道:“你笑什么?”太子师目视公堂之上,道:“庸官,脏官,同朝之上岂能与你们这等猪狗同日而语,天是何等的晴朗,大王是何等的圣明,被你们这等奸佞蒙蔽圣聪,颠倒黑白,残害忠良,即使是青天白日也是枉然。相国,你又能逍遥到几时?又有什么样的下场?你可知道。”太子师当场怒指相国,令相国是怒不可止,坐立不安,直跺脚,道:“动大刑。”大司寇拉下相国,道:“相国,不可啊!它可是大王的先生,不可动用大刑,若是动用大刑大王怪罪下来又当如何应对?”相国再次跪坐于案桌之前,平息心中的怒火,道:“我来问你,在乳螺西洲抵御秦军射杀大王夫蚁及其世子,可有其事?”太子师扫视大堂之上的司寇与相国,道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”相国再次被激怒,不顾大司寇的阻拦,道:“将它拖出去,杖刑一百。”随后又默默道:“还治不了你这个老匹夫了。”太子师被两边衙役拖出去遭遇廷杖之刑。太子师趴在石板之上,听到外面的声音,落下的廷杖直带风声。太子师也是忍受着剧痛,咬紧牙关不出一声,两眼珠大如铜珠,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。屁股已被打烂,皮开肉绽,血肉横飞,鲜血落下一滴一滴的滴下,直到晕死过去。执刑的衙役急了,上前道:“大蚁,先生已经晕死过去。”大司寇吓得直哆嗦,呼道:“停!”相国走上前,道:“为何停下来,还不够一百,继续打。”大司寇转身,道:“相国,它可是大王的先生。”相国言道:“若是它不招供,大王如何定它的罪?打!”大司寇勉为其难,道:“好吧,继续打。”衙役愣住了,大司寇怒道:“没听到吗?继续打。”足足打了一百廷杖,将晕死的太子师拖上大堂。相国扔出罪证,道:“让它在罪证之上签供画押吧。”而后强行让太子师在罪证之上签供画押,将它打入死牢。

    太子师坐起仰望天边的圆月,一句话也不说。相国走进死牢探望。吩咐狱卒打开牢门,走进道:“先生。”太子师侧卧于草席之上,故作不理。相国提起饭食与清酒,亲自为它斟酒,道:“先生,我还是很敬佩你的,以你的才智足可以做到一蚁之下万蚁之上。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唱反调,其实你我可以联手,辅佐君王共创千秋伟业。你受委屈了,只要你我握手言和,我在大王面前说几句好话,大王一高兴提升你为大司马,兵马由你掌管,你我一文一武何愁霸业不成。”太子师起身,道:“君子不可与小蚁同日而语,君子坦荡荡,小蚁长戚戚,岂能与你等小蚁狼狈为奸。”相国起身道:“不识抬举。”随后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次日,天明,各国使节前来朝拜,黄钟大吕在宫中响起,使节同文武百官共坐两排。白蚁王头戴王冕,身穿紫衣大袍上殿。各国使节同文武百官行礼,道:“大王。”白蚁王走上大殿,道:“众卿免礼,坐下吧。”随后坐下。大殿之内是歌舞升平,它们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,谈笑风生。各国使节站出,道:“大王初登大宝,恭贺大王千秋万代,友谊长存。”白蚁王颜笑,道:“好,永结万邦,共图大业。”大家纷纷退出,单独留下大司寇与相国,问道:“先生一案审理的如何?”司寇上前,道:“回大王,白真已经招供。”随后献上供状。白蚁王看着这供状,道:“你们不会是屈打成招吧。”大司寇跪下,道:“臣不敢。”白蚁王又问道:“那么你们是如何审问的?”司寇抬头望着相国,相国神色渐离,道: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全程是你在审问,如实的说。”大司寇这才道:“臣先问青天白日,枉然也。白真拒而不答,又问射杀大王夫蚁及其世子事,白真自知心中有愧,就在供状上画押了。”白蚁王疑惑,道:“属实。”相国抢先道:“属实。”白蚁王心喜颜笑,道:“攻心,此计用的好啊!攻心。”随后命身边的宦官端出一壶酒,道:“先生德高望重,不能明正典刑,赐在狱中饮鸩自尽,保其全尸吧。”随后又哽咽着道:“相国,此事就由你去办吧。”相国接过这壶鸩酒退去。

    相国回到府中也是徘徊不定,谁也不想落个杀忠臣的骂名。这个时候,家蚁也是四处求关系,寻求解救白真的方法。走到司寇府的大门之前,上前扣门,开门是个看守大门的家丁,家丁开门见到的熟蚁,喜道:“家蚁。”家蚁道:“小须,我要面见你家大蚁,请你通报一下。”小须道:“你先进来在厅堂等候,我这就去通报我家大蚁。”家蚁进入厅堂等候,见司寇走进,立即起身扑上,跪下仰望,道:“大蚁,求求你救我家先生吧。”大司寇俯身,道:“你家先生是何蚁啊?”家蚁言道:“当今大王之师,白真。”大司寇惊退,很是为难的道:“这是相国定下的铁证,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走吧。”家蚁有些绝望了,道:“大蚁。”大司寇道:“相国是大王身边的宠臣,权势熏天,谁敢与它作对?你还是走吧。”随后又道:“送客。”家蚁被大司寇家丁送出。

    相国站于城楼之上远眺,一切都看在眼里,吩咐身边的下蚁将它接上来。下蚁走下,站于家蚁的身前,道:“我家大蚁能救你家先生,跟我走吧。”家蚁追问道:“你家大蚁是何蚁?”家蚁是乎看到了希望,登上城楼一看,又开始失望了,道:“相国,找我何事?”相国命下蚁端出鸩酒,道:“这是大王赐你家先生的酒,请你代为送去吧。”家蚁道:“你休想。”相国脸色突变,道:“你可知道射杀大王夫蚁及其世子是何罪?那是灭族的大罪,你是救你家先生还是救你的师兄师弟和你家先生的家蚁,朋友,你自己掂量一下吧。”家蚁跪下哭道:“先生。”相国命下蚁将鸩酒放到一边,道:“事成之后,我在大王面前替你说话,升官加爵不成问题。”说完之后便离去。

    家蚁看着放于旁边的鸩酒,这可是大王赐我家先生死。城外阴风阵阵,吹卷起残叶。黄沙蔽日,暗无天日。家蚁端起旁边的鸩酒,眼泪滴下,如同雨滴浸入泥土之中,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,任其狂风吹打,雨水的洗礼,阴雨霏霏,雾色朦胧,蒙住了它的双眼,它就像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,四处飘荡,无归无宿,一副失魂落泊的样子。望着眼前的死牢,由于有相国之令,没有任何狱卒敢上前阻拦。在牢头的带领之下,走进站于它家先生的牢房之外。牢头掏出一串钥匙,打开牢房的门。家蚁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,道:“先生。”太子师坐起身子,仰望道:“家蚁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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